作者：三石

随着“新冠概念”逐渐褪去，“疫苗巨头”康泰生物出现自2017年2月上市以来，也是近11年来首次业绩亏损。

近期，康泰生物（300601.SZ）公告称，2022年实现营业收入31.57亿元，同比下降13.55%；净利润为-1.33亿元，上年同期净利润12.63亿元，由盈转亏。

具体来看，自主产品-免疫规划疫苗收入2.28亿元，同比下降80.45%；自主产品-非免疫规划疫苗收入29.02亿元，同比增加16.73%；其他业务收入76.98万元，同比增加1107.84%。

对于亏损，康泰生物表示，由于报告期内公司新冠疫苗销量较2021年大幅下滑，同时公司按照企业会计准则的有关规定和要求，对2022年度存在减值迹象的新冠疫苗相关资产计提资产减值准备所致。

2022年，康泰生物计提资产减值金额合计为9.36亿元，主要原因在于公司新冠疫苗销量较2021年大幅下滑，公司新冠灭活疫苗目前虽已完成Ⅲ期临床试验的关键性数据分析，但后续销售具有较大不确定性。

在同一天，康泰生物发布2023年一季度报告。一季度，康泰生物实现营业收入7.48亿元，同比下降14.12%；净利润2.05亿元，同比下降24.90%。

康泰生物称，2023年一季度，公司根据年度经营计划积极开展各项工作，加强市场销售及推广工作，公司常规疫苗(新冠疫苗除外)实现销售收入7.48亿元，同比增长3.42%。

业绩承压之下，康泰生物股价也跌落神坛。2020年8月4日，其股价曾达到最高点249.69元/股，如今降至不到30元/股。不到两年时间，市值缩水超1000亿元，仅剩约329亿元。

两年时间“白忙一场”？

康泰生物成立于1992年9月8日，主营业务为人用疫苗的研发、生产和销售，目前主要上市销售的产品有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无细胞百白破b型流感嗜血杆菌联合疫苗、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重组乙型肝炎疫苗等。

康泰生物是国内最早启动新冠疫苗研发的企业之一。2020年2月9日，新冠疫情暴发后，中国疫苗行业协会通报称，已有17家会员单位开展新冠疫苗研制工作，其中就包括康泰生物。

2020年9月，康泰生物公告称，将采取同时押注4种技术路线的研发“打法”——自研灭活疫苗(Vero细胞)、重组VSV病毒载体疫苗、与苏州艾棣维欣合作开发DNA疫苗、引进阿斯利康的腺病毒疫苗。

不过，身为国内最早一批新冠疫苗开发者，康泰生物却未能成为最早一批疫苗生产者及供应者。

直至2021年5月，康泰生物的新冠灭活疫苗才在国内获批紧急使用。此时，全球范围内已有16款新冠疫苗获批上市或紧急使用，国内新冠疫苗接种突破9亿剂次，覆盖超过6亿人。

2021年，康泰生物自主生物制品的销售量、生产量、库存量分别达到7442万剂、12772万剂和6781万剂，同比暴增281%、399%和232%，主要系报告期内新冠疫苗实现投产和销售所致。

得益于此，2021年，康泰生物实现营业收入36.52亿元，同比增长61.51%；净利润12.63亿元，同比增长86.01%，均未创新高。

进入2022年，随着疫苗接种人群逐渐饱和，康泰生物新冠疫苗销量同比缩水超六成，导致营收与利润大幅下滑，甚至出现近11年来的首次亏损。

更值得一提的是，销量下滑导致康泰生物新冠疫苗库存量大幅上升，企业不得不对此计提资产减值准备合计9.36亿元。

如果加上2021年的1.65亿元和2023年一季度的0.22亿元计提资产减值准备，康泰生物因疫苗产生的损失已经超过10亿元，可以说是“白忙一场”。

常规疫苗能否扛起大旗？

事实上，康泰生物的2022年的业绩也不是亮点全无。

财报显示，2022年康泰生物常规疫苗（不含新冠疫苗）销售收入增长显著，实现销售收入29.46亿元，同比增长85.39%。

其中，主要产品四联苗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增长54.18%，乙肝疫苗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增长26.34%，新产品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销售逐步放量。

康泰生物在对自身核心竞争力分析时表示，企业是国内疫苗研发平台最丰富的企业之一，具有雄厚的疫苗研发能力，特别是具备多联多价疫苗研发的领先优势。

事实的确如此。2019年-2021年，康泰生物非免疫规划疫苗的营收分别为18.47亿元、22.3亿元、24.86亿元。2022年前三季度，康泰生物常规疫苗的销售收入为23.83亿元，已超过2019年和2020年。

中泰证券研报认为，公司常规疫苗保持高增，2023年可轻装上阵；大品种放量驱动2023年基本面转好；公司属于在研管线第一梯队，打开长期成长空间，给予“买入”评级。

从研发投入方面来看，2022年，康泰生物研发投入9.94亿元，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为31.47%；共有研发人员465人，较上年增加5人。

在2022年度利润分配方面，康泰生物称，鉴于公司2022年度业绩亏损，拟不派发现金红利，不送红股，不以资本公积金转增股本。

有专家认为，目前国内新冠疫苗的产量完全能够满足“应接尽接”的需要，而大多数人并没有打第4针（加强针）的需求，新冠疫苗已经过剩，各家疫苗企业未来的发展，则要回归主业，拼常规疫苗。

但也有业内人士指出，新冠疫情并未真的远去，目前每日仍有新增境外输入病例或者本土病例，仍需保持警惕。关于新冠疫苗的研发与销售并不能以赚钱与否作为成功的标志，而是类似企业与生俱来的责任与义务。

谁能稳住康泰生物的股价？

疫情期间，康泰生物的股价一路飙升，在2020年8月4日达到最高点249.69元/股，相较2020年开年的81.50元/股，翻了3倍多。

之后，康泰生物的股价一路下跌。在此期间，公司实控人杜伟民高调离婚，并且进行股权分割，赶在公司股价大幅走低之前开启减持套现之路。

2020年5月，康泰生物公告称，杜伟民与妻子袁莉萍离婚，将其直接持有的1.61亿股公司股份（占比23.99%）分割过户至袁莉萍名下，当时价值约230亿元，创下A股“天价离婚”纪录。

直至2021年9月，康泰生物股价保持在75元/股以上的高位水平。而这正是杜伟民及其前妻袁莉萍密集减持的时间。

截至2022年11月，袁丽萍累计套现金额达35.04亿元，持股比例由23.99%降至18.01%；杜伟民也于2021年5月21日至25日通过集中交易减持51.6万股股份，套现9331.34万元。

据统计，杜伟民、袁丽萍离婚后合计套现近36亿元。业内人士调侃道，除了头顶“疫苗大王”，杜老板还是“套现大王”。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公司股价持续走低的时候，杜伟民曾号召员工买入自家股票。

2021年9月，杜伟民以个人名义号召员工买入康泰生物股票，并承诺“凡在2021年9月22日至2021年10月29日期间买入公司股票并持有一年以上的，赚了算你们的，亏了算我的。”

最终，共有126位员工在二级市场上购买康泰生物股票，累计买入37.37万股，增持金额超过4200万元。据Wind数据显示，这126名员工买入时，股价112元/股左右，如今只剩30元/股40元，被深度套牢。

除了员工，康泰生物的高管也在增持。从2022年10月开始，杜伟民、董秘陶瑾、董事温飞东、董事刘建凯、董事郑海发等高管先后进行增持，合计增持超过60万股。

不过，这能否提升投资者对康泰生物的信心，仍有待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