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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汪:离开小米的第100天,我很想他

2019/8/29 0:20:00


距离华米和小米的合约只剩最后一年了。


2017年10月,华米科技与小米签订了商业合作协议和战略合作协议,协议于2020年10月到期。


但是黄汪等不及了。他迫切想要一个改变。8月27日,华米科技举行了新产品的发布会,发布了两款智能手表,Amazfit GTS和Amazfit。

而在会上,他宣布华米智能设备出货量已经破1亿台。

黄汪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现在的他还能有连续创业的勇气吗?


1

黄汪的冲劲


黄汪开始纠结了。

22岁的他,正面临着高考之后人生的第一个岔路口,考研还是工作?这是个问题。
 

原来的黄汪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纠结的。

在中科大就读四年的他,一早就做好打算,在本校读计算机专业的研究生,甚至连导师都联系好了,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可一则招聘广告,让他动摇了自己原本坚定的想法。
 
招聘广告上面写着——华为招聘,年薪10万。
 
在岔路口前摇摆的黄汪,被自己的朋友推了一把,“他拉我说一起去面试吧,我们关系挺好,一想我也去试试,然后手写了一份简历,又找导师写了推荐信,说我十分适合这份工作。后面的故事就略显狗血——黄汪进入了华为,朋友被刷。
 
手握华为的offer,拿着不菲的年薪,黄汪把考研还是工作的岔路口变成了“弯道”“先工作,然后再考研也可以。
 
那年的华为,几乎包揽了国内所有高校的顶尖人才。

用黄汪的话说,“隔壁的人是清华的,这边是北大的,那边是交大的,这边是复旦的,这边是南大的,有点像高考刚考到大学里面,这是哪个省的状元,这是哪个省的金牌银牌。
 
说是工作,更像“决战紫禁之巅”。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汪开始习惯、也开始厌倦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

“同事关系都非常好,有点上下铺的感觉,我说我想出来开个公司,干这个、干那个,他们就帮我出主意,大家都挺有梦想的,只是有些人觉得自己不适合创业。然后到了1998年年底,我就觉得不能老想啊,先出来再说吧。”
 
一天,黄汪和导师通电话。

“我觉得在这儿每年拿10万块钱没什么意思,还是想出来,觉得创业比较有意思。我跟他描述,每天早上,我记得那个时候是8点半上班,晚上8点半到10点半之间不定期出来,每天都见不到太阳,我说这好像不是我想要的那个样子。”
 
导师想了想,没说话,只是让他再好好想想。
 
没过几天,黄汪冲回合肥,出现在了导师的面前,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2

黄汪的野心

事实上,冲回合肥的黄汪,并不是安徽人。

来自广西的他,之所以选择回到合肥,是因为“合肥的生活成本低,工资成本也低;又靠近母校,可以招很多兼职,原来的老师、师兄也在,相当于依靠高校创业。
 
那时候没孵化器,也没有那么多的VC,如果在深圳创业,第二天交不起房租就得睡街头。

“在合肥,同学还在学校读研,我去蹭学校宿舍都没关系,学校食堂吃饭一顿就几块钱,这种是没问题的。”
 
那个年代,求伯君的WPS,史玉柱的汉卡,在黄汪心中的地位非常高。他也想像他们一样,“做一款能影响很多人的产品。
 
野心很大,实现起来很难。
 
第一次创业,缺乏经验的团队面临着合伙人出走的“高层动荡”,团队内人心惶惶,创业处女秀险以失败告终。

最后兜兜转转,黄汪终于发现,软件、硬件、销售自己都干过,一个人也能做这个公司。然后公司就开始赚钱了,开始招人,各种招人。
 
“第一个公司做得很好的时候,所有的包括全球Top5的芯片公司全找到我们。第一个是摩托罗拉半导体,当时我们已经是他亚太区最大的合作伙伴,我们所有的工具都用到了它的芯片和处理器,他们会基于我们整套东西加速他们客户的研发,中兴、华为、联想,还有全中国所有的电子专业、通信专业、电子工程专业都用到了这套工具。”
 
这次的创业,黄汪感觉自己对产业造成了影响,自豪极了。
 
第二次创业,是帮OPPO、蓝魔、魅族做MP4的产品设计,说是产品设计,其实就是“贴牌”,产品基本上火了,但总让员工感觉,和自己没多大的关系。

生意越做越大,每年的营收也到了几千万的水平。
 
创业的成功,让黄汪下定决心,一定要干一票大的。
 
2009年,苹果还没有发布iPad,国内的用户还在苦苦追寻更大的手机屏幕,更好地视觉体验。


“我们开始做平板电脑的时候,业内非常震惊,我们出第一款产品时iPad都还没出来,我们自己有整套基于Linux图形界面的系统,然后从2010年开始就转向 Android。”
 
两次创业的成功,黄汪心中有了莫名的信心,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创业失败了。
 
2012年,平板电脑市场急转直下,那时候,平板电脑市场的衰落是可被感知的,最明显的信号便是,iPad成为了苹果所有产品线里唯一不增长的。

黄汪发现自己根本没那么多钱去做品牌转型,或继续投入,甚至走到了拖欠员工工资的地步。
 

3

黄汪的机遇

在这个时间点上,黄汪认清了现实,决定将目光放到可穿戴设备上。
不得不说,黄汪的创业眼光,具有前瞻性。

国外的Fitbit、Jawbone混得风生水起,可国内还基本上一篇平静。
 
经历了一次创业失败,在创业之前黄汪就理性地思考,如果继续以小本经营的方式继续做,会不会做着做着又不行了?

转变思维之后的黄汪,在创业初期只做一件事——找融资
 
“其实在2013年我们找投资人的时候,都问我如果小米做了你怎么办,我后来回答这个问题,干脆说小米投我们做,这就不是问题了。”
 
黄汪和小米的结缘,同样和自己的母校密不可分。
 
那时MIUI的初创人员孙鹏是黄汪的校友,一次孙鹏代表小米出差到科大讯飞,就在黄汪的公司附近,就“顺路”来黄汪的公司参观。

刚刚做出第一款智能穿戴产品的黄汪,送给孙鹏一块智能手表,希望孙鹏可以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上架小米商城。
 
孙鹏体验几天后觉得靠谱,就把产品给了雷军,雷军邀请黄汪到公司“谈一谈”。

这件事对于黄汪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雷总都有意思谈,上小米商城应该没问题。”

来到雷军办公室,黄汪和雷军谈了两个小时,从第一次创业的产品到可穿戴设备,但没有谈到投资黄汪的事宜。

但雷军向黄汪推荐了小米的联合创始人刘德。

 


2013年,中国大陆的可穿戴设备市场风起云涌,多方都开始小步快跑入局,小米也不例外。

尽管那时的小米主战场依然还在手机、电视领域,但IoT俨然已经成为未来的趋势,小米自然不能错过。

6月,雷军在内部提出了“小米生态链”,意图用投资的方式卡位,而当时他的口号是——抢公司。
 
2014年,始终和小米保持合作和联系的黄汪,成立了华米科技,专注一年的时间全力研发小米手环。

这样的举动在当时并没有被所有员工理解,在他们看来,这和第二次创业为OPPO贴牌没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上不一样的是,那时候踌躇满志的小米,计划在一年内投资100家生态链企业,小米的联合创始人兼小米的副总裁刘德建起来的小米生态链团队开启了被戏称为“小米杂货铺”的征程。

小米在生态链领域投资的“铁律”是占股不控股,被投公司必须独立运营,这也为华米的发展提供了温床。
 
在研发期间,团队一直在问什么时候华米可以做自己的品牌,生产自己的可穿戴设备,黄汪一直安慰大家说,先好好把小米手环做起来,现在还没有到时间点。
 

4

黄汪的小米

黄汪猜到了小米手环的火爆,但没想到会这么火爆。
 
实际上,小米手环的火爆要感谢苹果的Apple Watch。

2014年7月,小米手环被推向市场,第二年3月,苹果的可穿戴设备Apple Watch开始正式发货,苹果手表一发,华米当月的销量就开始猛涨,到了3、4月就涨到了1个月100万只。
 
小米手环79 元的定价带来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力(当时主流智能手环的售价大多还在 200 元以上),3 个月后,出货 100 万个。

到它卖出第四个 100 万时,耗时已经连一个月都不到。

截至 2017 年 9 月,小米手环总出货量突破 4000 万。
 
就在这个时候,黄汪觉得,生产“自己的孩子”该提上日程了。
 
“我们要找一个很牛的工业设计师。我们是创业公司,不能永远依靠小米,你还干自己的品牌,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时,在朋友的引荐下,于鹏涛加入了华米的团队。

在加入团队之前,黄汪就跑去美国找他,带着他去谈下一轮融资,后来,于鹏涛成为了华米在硅谷的第一名员工。

包括租办公室、招聘、置办用品在内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参与操办的。
 
在黄汪看来,于鹏涛的加入代表着华米开始走进一个崭新的阶段。


随着很多牛人逐渐加入,慢慢地这个团队新的核心竞争力和理念就形成了。
 
尽管有了孕育自己品牌的想法,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小米手环的销量太好,几乎占据了市场的半壁江山,从哪里寻找新的突破去做一个不一样的产品呢?

思前想后,黄汪决定用自己的品牌讲一个“高冷和时尚”的故事。
 

5

华米和小米

2018年2月8日,华米科技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了。
 

在小米的生态链体系的一众同学中,华米算是第一个成功“毕业”的,作为小米旗下第一家登陆美股的生态链企业,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出现,小米和华米分道扬镳了?
 
雷军旗下顺为资本持股为20.4,为第二大股东;小米旗下企业 People Better limited 持股为19.3,意味着雷军系一共持股达39.7,实际持股超过黄汪。

在小米的荫庇下迅速成长的黄汪,如今已顺利登陆美股。毕业后的黄汪,会选择自己离开,成立自己的新品牌吗?
 
在很多人看来,小米生态链企业的离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存在是否应该。

长期生产小米手环供货给小米的供应商,大部分都会存在品牌存在感低、品牌认知模糊的问题,这也正是黄汪的担心以及创立AMAZEFIT品牌的原因。

但那些空穴来风的’决裂’,也一直让黄汪感到苦恼。
 
“其实我跟我们内部的骨干们说过,我们最希望的状态就是京东跟腾讯的关系,华米在一个领域做得特别好,小米是我们一个重要的股东,我们反过来也支撑小米在某一个领域的影响力。”
 
在黄汪看来,华米是一家人体数据公司,小米却不可能是一家人体数据公司,他是一个以硬件为中心的,或者说现在以手机为中心,连接一切的公司。

因此两家公司在本质上并不相同。与此同时,小米还持有华米公司很多股份,于情于理,决裂都是没有意义的举动。
 
而且,在小米和华米开展合作的初期,双方就提前预想到过现在有可能出现的“处境”,小米官方和生态链企业就达成了共识。

小米和生态链企业关系从一开始就很直接,是兄弟公司的关系。


这是一场组团来打的群架,小米冲锋在前,生态链企业紧随其后,一同变革中国制造业。
 
按照雷军的话说,小米生态链的模式类似竹林——单根竹子容易弯折,放在一起能抵御风雨,但从一开始就不干涉甚至鼓励生态链企业在时机成熟时建立自己的品牌和影响力。
 
不论是分裂还是建立自己的品牌,AMAZEFIT系列还是出生了。
 
2015年7月,AMAZEFIT第一款自有品牌智能手环发布,时尚、唯美成为了产品的关键字,试水过后,2016年8月,华米推出了第一款智能手表。

善于把握分寸的黄汪,找准了AMAZEFIT的定位。


在那个可穿戴智能手环产品泛滥的年代,凭借着中国风、唯美的关键字脱颖而出,在没有成为小米手环“复刻版”的同时,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而这样自有品牌的发布,到底是不是如外界所言要“去小米化”呢?
 
对于黄汪来说,自己是成功的,小米手环的成功,给了他做自己品牌的勇气和动力。

AMAZEFIT品牌的成功,完成了公司以及自己孵化自有品牌的初心。

黄汪在一次媒体采访时表示:“对于华米来说,从团队的自我认知上来说就是一个独立的创业公司。从跟雷总、德哥的交流上来说,大家是相互认同的,华米是一个独立的创业公司。作为一个独立的创业公司,华米不能作为一个独立创业公司层面来看,我们不想把这个公司变成一个ODM公司,ODM公司这个模式会导致团队的不认同,团队做事情的方式方法跟做品牌方式方法不一样。”
 
小米栽种树木,最终形成了小米生态林,而森林里的树木,凭借着肥沃的土壤长成参天大树,树木也想着走出森林去看看,但是跨出去之后,是自己会接受雨露阳光,成长得更好,还是脱离了森林的庇佑而死亡得更快谁也无法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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